未见之物未必不存在,即使存在对于未见之人依然不存在,或者说毫无意义更为妥当。
誓风铃一手按着我的肩膀,同时用她那墨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我,细嫩的嘴唇微微紧闭。
而我会被震惊,也许是出于对瞳色的好奇。一般只有猫才会拥有的眼睛,现在出现在一个女孩子身上。
对于‘注视’这个词我认为还算妥当,理由是她淡黄色的远山眉间细微的紧皱,也不知道这种表情由于她的认真而自然呈现,还是她想要通过这种表情来证明她的认真,或者说……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啊。
不过就这样的对视还是以我率先移动眼珠而告终,准确的说是我逃离了她的视线,然而为了掩饰我的落败而上下打量她身体的其他地方。
淡黄色的偏马尾掠过她的肩膀,穿着紫红相间格子的长袖衬衣,陪加黑色的休闲领带,腰间是夸张的带有金属扣的白色腰带,下身则是与衬衣颜色图案一致的短裙差3CM左右及膝。
按照现在世俗标准,不知道这还算不算短裙。
再往下,什么嘛,白色过膝长袜下红色的棉绒拖鞋,不过这是在誓风铃自己家,这种穿法也无可厚非。
‘原来是这样,我了解了。’
誓风铃将撑着我肩膀的手收了回来,轻微的拖了下下巴说道。
‘你会读心术吗?’
‘不会。’
‘还好。’
‘你不会是担心我通过刚刚的观察知道你的想法?’
‘既然不会读心术就不要那么武断嘛。所以我必须纠正一下,我的任何心思都可堪日月,纯洁无暇到令我自己都害怕哪一天我会被扮成外婆的狼欺骗,而去打开那永远不该打开的大门。’
‘我不太明白你的话。’誓风铃用手挠了挠头。
果然,在这种偏远异端的ONE世界没有那么邪恶的童话。
‘意思就是,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,光明正大到没有任何肮脏的心思的意思。’
‘你好奇怪。刚刚还紧张的一动不动,现在突然说出那么多狂言乱语,不会是想掩饰你内心的不安吧。毕竟一会的治疗可能会很可怕哦。’
‘你刚刚说了“可怕”这个词?’
‘对啊。’
‘但是你也说了“可能”这个词?’
‘哦。我说错了。不该加这个词的。’
‘果然是很痛苦的那种?’
‘被治疗者本人痛不痛苦我就不知道了,你可以去问我妹妹,她小时候就是得了这个病。哈哈,原来你还是害怕啊。’
‘怎么会?我到底也是一个男人,有尊严的。’
‘好吧,我相信你。跟我来。’
‘对了,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’
‘什么?’
‘你会收治疗费吗?’
‘不会。’
‘就是说嘛。我们已经是燕语学院的同学了,同学间怎么会计较这种事情呢。你就放心大胆的帮我治眼睛吧,就算瞎了也无所谓,哈哈……’
‘你原来在担心这个。快点跟过来吧。’
誓风铃走到壁炉旁,按了下神像的肩膀,壁炉右侧的墙体开始移动。我赶紧跟上去,原来是这样,像这种大家族,就算房子在不起眼,也会有繁琐的地下室和密室之类。
誓风铃从神明后方取了一个黑色木棍,从壁炉上点燃,俨然构成一个火把。
这时,墙壁完全打开,形成一个足够两人通行的大门,通过大厅的灯光以及誓风铃手中火把的光芒,可以看出门后是一个往下的楼梯,不过由于视野有限,不知道有多深。
‘黑索,就拜托你了。’
‘是的,大小姐。’
两人简短的交流以后,誓风铃开始走进这个地下室,我也跟了上去。
就在我后脚刚踏入密室,墙壁突然关闭,与它打开时候的缓慢之态完全不同,我心里倒是被惊到一下。视野中,就只剩下誓风铃和她手上的火把。
誓风铃没有立马往下走,而是停在了楼梯顶端,脸色有些泛红。
‘我觉得,你还是扶着我的手臂比较好,毕竟这段阶梯很长,而且你的视线又不好。’
停了这么久,原来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我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。
‘同感。’
于是,我抓着誓风铃另外一只没有拿火把的手臂,两人慢慢的往下走。
但是这段楼梯可真是莫名其妙的长啊,而且安静到只听的到绑在誓风铃马尾上的铃铛声音。看来不说话,气氛确实不好。
‘为什么这里没有电灯什么的,用火把根本不方便啊。’
‘电灯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普及的,由于这个地下室是我们家族的秘密,所以当时没有安装。’
‘既然是秘密,你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带我进入啊?’
‘不能说轻易吧。毕竟你说服了我的妹妹,还有我。’
‘我有说服吗?’
‘反正我是被你说服的。’
‘那你怎么知道你妹妹也同意的?’
‘她让你过夜桥就算她同意了。’
‘你们姐妹还真算是心意相通。’
‘这是理所当然的。’
‘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?’
‘半个小时吧。’
‘打造这间地下室的能工巧匠的意志真令人膜拜,不过全是下楼梯吗?’
‘这间地下室在我们房子下200米,先下10分钟楼梯,再直走20分钟左右就能到。’
我终于明白誓风铃进来前为什么和黑索那么郑重其事的交流,这根本就是探险者游戏嘛。
‘从周围的样子来看,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。’
‘嗯。大概三年没人进来了。’
‘也就是说,这里突然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也很正常。’
誓风铃貌似被我吓到了,然后开始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臂。
‘我以为这是你自己家你不害怕的。’
‘我才没有害怕,只是怕楼梯滑。’
‘怕滑的不应该是我吗?’
‘你不是说了什么男人的尊严什么的。’
‘这两者无关吧。’
‘话说,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眼睛吗?’
‘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?’
‘我只是觉得,不一定非要到那么阴森的地方才能治疗吧。’
‘必须到那里才行。白暮病无药可治,只有到那里我才可以通过灵术将你治好。’
‘灵术什么的,我从来没有见过。’
‘这一次,就让你见识见识。不过,可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。‘
‘不说出去嘛,诶,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。’
‘在哪?’
誓风铃立马紧紧抱着我的手臂在胸前,同时侧着半边脸往前窥视,果然还是害怕。
‘我是开玩笑的。’
‘你……竟然这个时候,就不怕我不帮你了吗?’
誓风铃立马甩脱我的手臂。
‘我没有恶意的,只是想打破沉默而已。’
‘都说了那么多话,还没打破沉默?’
‘我语言已经高端到令普通女孩无法理解的地步了吗?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。
‘不许有下次了。’
‘遵命。’
我们下完楼梯,开始走平路,走到一半,誓风铃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,用火把点燃了一侧墙壁的篝火。突然,篝火一个接着一个自然而点亮了整个空间,不仅仅包括眼前的路,甚至还包括我们已经走了的那段漫长的路程。
‘你不会才想起吧?’
‘就是这样。你又要嘲笑我了,对吧?’
‘没有,我觉得没有点亮的那段路程对我而言也算不错。’
‘这样啊。那继续吧。’
誓风铃将手上的火把放入篝火中,因为剩下的路程已经不再需要。
终于,在漫长的路程后,我们来到了一个具有幻想色彩的空间。
不要怀疑我的用词,因为我的用词一向恰到其份。
该空间大小应该有篮球场那么大,而点缀这个空间的是犹如极光般的色彩,甚至闪烁着耀眼的星光,而四周飞舞着犹如萤火虫般的生物,不过比起萤火虫,个头倒是大不少,有人的手掌那么大,最奇妙的是它们屁股上发出的光芒竟然可以变换,一会发出绿光,一会又转成蓝色和金黄色。
正中间是颗苍郁的大树,鬼知道确切说就连鬼也不会知道它存活了多少年,主体树干竟然有3米那么粗,它的树叶竟然自己能够发光,将整个空间照亮。
为什么,我突然知道的那么多,因为到了这里我突然感觉我的视野无限好,甚至说完全没有任何白色的雾气阻挡我的视线。
‘竟然如此美丽。’我不禁感慨道。
‘你现在看得清了吧?’誓风铃一脸得意的看着我。
‘对啊,为什么这里我什么都看的到?难道我的病已经好了?’
‘你还真以为自己得了病啊?’
‘难道不是吗?’
‘得病的不是你,而是白暮城的所有人。’
‘啊?’
‘白暮城之所以被称之为白暮城,是由于城内被大量的灵物弥漫,由于灵物体积太小,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,所以在能见灵物之人眼中犹如被雾气笼罩,这便是白暮病的由来。所以心灵未受污染的婴儿才会患这种所谓的病。因为只有婴儿才拥有看的见里世界的眼睛。’
‘里世界之物覆盖全城,所以我才看不远?’
‘越小峰。你竟然拥有看清里世界的眼睛,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?’
‘好像真没什么特别的。’
‘奇怪。当初我妹妹也是。算了,先来治好你的眼睛吧,不然一会出去,你又什么都看不见了。不过你要拥有放弃可见里世界眼睛的觉悟哦。’
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简单,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。誓风铃竟然知道里世界,不过作为三大家族的成员之一,这也并不意外,反正在非我的世界,怎么能用以我为中心的世界观来衡量。
‘我令愿与这个世界一起疯狂。’我这段回复有点呐喊。
‘啊?不要回答的那么自以为是。’
‘下决心的痛苦令我只能用言语抚平。’
‘有那么痛苦吗?你不是一心想治好眼睛吗?。’
‘嗯。好像确实不痛苦。’
誓风铃走到大树主干面前,同时招手叫我过去,看到她的样子,在这种环境下,有种精灵的感觉。
我跟了过去,貌似她开始回忆什么。难不成她连灵术的施展方法忘记了吧?
或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。她开始慢慢念咒,对着如同尊者般的大树。
或许我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。她念了一会又停下,同时开始挠头,又开始回想了。
‘天然呆。’
‘什么意思?’
‘我在赞美这颗古树。’
‘不要打断我的咒语。’
‘你直接实话实说,你想不起来不就行了吗?’
‘原来你看出来了。’
‘我要是和你一样的渣记忆,早就死好几百次了。’
‘怎么办?’
‘你不是说你要让我见识见识的吗?’
‘本来我记性很好的,就是由于你在我旁边,才会分心。’
‘你把我也当做这颗古树不就行了?’
‘不行。灵术可是十分严谨的,施法者与被施法者以及被召唤者必须不同。而且咒语的语调以及声音大小都有严格的要求,并不是内容正确就可以的。’
‘你学艺如此不精竟然还怪我影响你。’
‘该门学问的复杂程度并不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,而且你要搞清楚现状,现在是你求着我治好你的眼睛。’
‘难不成到了这里你想反悔?’
‘我一向言而有信。’
‘那请你说到做到啊。’
……
‘你们能停止无谓的争吵了吧?我自己出来总行了吧?伊塔兰斯。’眼前出现了一个透明魂物发出那样的恳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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